青釉,亦称“青瓷釉”。 中国瓷器着名传统颜色釉。 古代南方青釉,是瓷器史上最早的颜色釉。 许之衡《饮流斋说瓷》中曾称: “古瓷尚青,凡绿也、蓝也,皆以青括之。” 刘子芬《竹园陶说》中也说: “青釉之青,常观之,有雨过天晴之感。” 叶青釉喜欢这两个字。 所以,到龙泉,略微了解一些关于青瓷的知识之后,自己给自己取了‘青釉’这个名字。 她似乎,天生就在期待一场暴风雨。 或者说,期待暴风雨过后的雨过天晴。 但,这个名字很显然没有给她庇佑。 因为...... 她是一只老鼠。 一只疯狂窃取他人之物的老鼠。 她不叫什么叶青釉。 甚至连叶这个姓氏,都是从那家总去的面店老板处偷的。 那张被烟熏火燎的店铺合格证上艰难的映出这个字的字形,而她记住了这个字,在其他人问自己的时候,都会说这个姓。 而这个姓,刚好和龙泉一位做唐派青瓷的‘大家’重姓。 她记得李老爷子那天眼中满是‘天命如此’的赞赏。 但,天命管不了她。 她的一切,都是自己相反设法偷过来的。 她真正的名字,虽然不像是招娣,盼娣一样恶心,但....... “你叫的这个‘青釉’——” 王春月奋力的挣脱越明礼遏制她的手,在越明礼的身上脸上划出数条血痕,声嘶力竭的笑道: “不会是我们家若男吧?” “若男,妈妈怎么不知道你还多了一个名字叫青釉啊?” 雨幕冲刷了喜悲,无论是若男,还是青釉,都已然有了预感—— 她的灵魂在随着天空下坠,她终将死在这场雨中。 但,滔天的暴雨中,就在她随着灵魂下坠的瞬间,有个人伸出手,轻轻托住了她。 越明礼仍然不顾疼痛的冲上来,抓住了那只拖行女孩的手,他的声音也在随着雨声咆哮。 虽然喊的话有些窝囊,但她真的听清楚了,越明礼确实在咆哮。 他在奋力的大喊: “我有钱,我有很多很多的钱,你放开她,我给你钱,我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,阿姨——” 越明礼比她这么个被抓着头发毒打的人还要狼狈,他跪在王春月的面前,脸上满是雨水,泪水,以及难以言喻的悲伤。 他的悲伤比漫天的雨水都要浓厚,他一遍遍的喊: “我有钱,我有很多很多的钱。” “你不要打她!你不要打她!我可以给你钱!!!” 不知道这个名叫越明礼的少年,到底怎么知道她们母女俩的死穴。 但她,确实是被王春月松了头发。 头皮处传来彻骨的痛感,她瘫坐在地上苟延残喘,清晰的感知到有血腥味顺着雨水而下,逐渐从头顶蔓延到唇角。 王春月面露诧异的弯下腰,看向跪在地上,比自己女儿哭的还要可怜的越明礼,问道: “你真那么喜欢她?想掏钱买下她?你能给多少钱?” “五十万拿的出来吗?你拿出五十万,我们家若男你就能带走,你以后无论怎么对她,我都不管。” 越明礼狼狈厉害,闻言却连连点头: “可以,可以,我有钱,我有很多很多的钱。” “我给你五十万,你别叫她若男,她叫青釉,叶青釉。” 于是,那个瞬间,她停止了坠落,她又成了叶青釉。 从此往后,没有什么若男,就只剩下一个...... 独一无二的叶青釉。 多年后,叶青釉仍然会想,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傻到能一下子掏出五十万,就为了解个围。 那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