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,安东尼奥觉得自己出门的时候,对上帝的礼拜不够虔诚。才有了这么多的麻烦事,白白吃了一顿巴掌,被带到县衙之后,发现县令换了人,原来那个收了银子和蔼可亲的方县令不见了,换了个瘦高的新县令。
才应付了几句,就因为口齿不清,挨了顿棍子。后来他装傻充愣,一水的用家乡话回答县令的问题,县令没有再打他,只是给他上了枷锁,维克托在旁边一言不发,也跟着挨了顿棍子,上了枷锁。
这次上堂,看到了康思俊和韦力豪两个人,安东尼奥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被他们两个扇肿的脸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见鬼,怎么又碰到你们两个了!”安东尼奥用家乡话抱怨了一声,算是跟康思俊打招呼。
“启禀大人,刚刚他说,见到鬼了。”康思俊原文输出。
“大胆!竟敢藐视公堂!”刘钦顺勃然大怒:“给我掌嘴二十!”
“我没这样说,你为什么要害我?”安东尼奥简直要抓狂了,对着直译他的话的康思俊就是一顿咆哮。
“启禀大人,他说,两个人的错,不能只打他一个。”康思俊这次就是纯黑他了。
“也对,那个围可托是掏刀子那个吧?”刘钦顺一声冷笑:“都给我掌嘴二十!”
两个衙役撸起袖子,走到倒霉的安东尼奥和维克托面前,左右开弓就是一顿耳光,直扇得安东尼奥的眼睛里全是金星,仿佛看到了上帝,两个衙役才退到两边。
“我再问你们两个一遍,你可知罪?”刘钦顺冷声喝道:“现在有能听懂你的话的人了,继续顽抗,就打到你招为止!”
“大人阁下,我们冤枉啊。”安东尼奥的嘴角滴滴答答地流着血,泪流满面地说道:“我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敢骂您啊。”
“直娘贼,这不是会说龙国话吗?”刘钦顺惊堂木一拍:“就冲你装傻充愣,藐视公堂,就可以直接判你杖三十,流放海南!”
“我们不敢了,真的不敢了,我们只是在成衣铺,骂了老板娘一句,也不能这样惩罚我们啊?”安东尼奥的心态都要崩了。
“骂人?”刘钦顺用手指着安东尼奥:“华亭县岂是你们撒野的地界?这么说,围可托持刀行凶也是真的了?”
“那时,这位公子打了我,维克托只是想帮我,拿出刀来吓唬他们一下……”安东尼奥畏畏缩缩地说道。
“早这样交代,少受多少皮肉之苦?”刘钦顺坐直了身体:“光天化日之下,持刀行凶,虽然没造成什么恶果,但这都是因为这位公子武功高强,不然,岂不是着了你们的道?重责二十大板,以儆效尤!”
被打得耳鸣的维克托浑然不知自己又被判了二十大板,就稀里糊涂地被衙役按倒在地,两个衙役一左一右踩住他的胳膊,他的脖子卡在枷锁里,被勒得直翻白眼。随即一顿板子就打下来了,刚开始维克托还惨叫连连,打了不到十板,维克托就没了动静,昏死了过去。
安东尼奥看得心惊肉跳,嘴里喃喃地念叨着:“上帝啊,让这一切快些过去吧。”
衙役们停了板子,打板子有个潜规则,就是不能把人打死,多少得给留口气,哪怕你回到家死了,那不是打板子的问题。
刘钦顺惩治了两个洋人,心里熨帖了不少,保一方平安,多多少少也能报个政绩。他看维克托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,把惊堂木一拍:“把两个人犯收监,板子先记着,过两天再打。退堂!”
安东尼奥和维克托两个人被衙役们拖出公堂,带到衙门后面的大牢去了。刘钦顺站起身来,对着康思俊和韦力豪做了个揖:“公堂之上,首先要顾及官家威严,对两位多有怠慢,今天还多亏两位公子仗义直言。这华亭县是个好地方,还希望不要给二位留下不好的印象